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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产品名称: JN江南官方董宇辉:定力决定了你能走多远

  少年是充满希望的,青春是充满力量的,我们的教育,除了带给学生知识与技能,还必须使他们具备一生受用的品质。

  央视「青春大课」邀请董宇辉,在中国传媒大学做了一次演讲。从求学到择业,从高山到低谷,从迷茫到坚定,董宇辉全程高能输出,精彩不断。

  但是在回望过去的时候,我希望今天我分享的一些人生故事,能够对你们有些许的帮助;如果没有帮助,也希望你能带走一点快乐。

  我大学是在西安的一所外国语大学,我们班当时有32个人,只有俩男生,另外一个同学因为身体不好常年请假。

  当时上课的时候,老师环视一周,看到我藏在角落里。然后老师会问,大家猜一下,接下来我要邀请哪一位男同学来回答问题?

  你注意老师用词,叫“要邀请哪一位男同学来回答问题”,然后我在教室看了一圈,发现另外一个男同学又请假了。

  所以我紧张地站起来,紧张地回答老师提的英语问题,又因为紧张很磕绊,然后我越紧张越磕绊,越想把话说快。

 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,可能普通的城市或者小乡镇里头出来的孩子,更能理解我的心情,就是你从小要强,无法接受自己在课堂上连老师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,很焦虑很紧张。

  老师当时评价说:“董宇辉,我能清楚地从你的英语中,听出来你的老家在哪里。”很羞愧,难以忍受,外界的声音很大程度会改变你。

  好多年后,我在当老师的时候,经常给学生们上课说,痛苦是对的,焦虑也是对的,痛苦的本质来源于你对现状的不满,然后焦虑的本质来源于你成长速度太慢。

  往往不开心的人,更容易做出伟大的成就。虽然我们都还在路上,但是请你要相信这一点,不开心的诗人会写出流颂千年的诗篇,不开心的作家会写出获得大家好评的作品。

  如果在一两个时刻里,你总是感觉自己闷闷不乐的,你要暗示自己会成为一个人才。我当时就是这样骗自己的。

  所以我当时就每天苦练英语,有时候也很沮丧,我说我这个英语怎么如此得方言味浓重,直到现在,我的普通话也不怎么标准。

  但是我后来发现不影响,因为世界各地的英语都有它的口音。你去澳洲,那里的人说话跟袋鼠一样;你去英国,南北不同,东西不同,大家口音都不同。

  我想通了,就逐渐自如,然后越来越进入状态。那段时间现在想一想,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。因为我发现,逐渐练着练着,我就能完整通顺地表达了。

  接下来,如果你依然默默无闻,但你还一直持续专注,请你要不断地暗示自己,你做的是对的事情,这是一个人的定力。

  一个人的定力最终能决定他走多远,它跟聪明没有太大关系。而且特别聪明的人,总是计算投入和产出比,一旦发现效率很低,立马就撤了。

  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,或者一家公司,或者一个组织,但凡遇到困难的时候,跑得最早的都是聪明的。像我这种傻子,还没反应过来,人都跑完了。

  我当时苦练很长时间的英语之后,有一次上口语课,老师让我回答问题。(又一次让大家猜他邀请哪一位男同学来回答问题,我环视一周,那个兄弟又请假了,但是在那次机会中,老师开始记住了我。)

  请你记住,很多小的变化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。就是在人生的曲线里,你也不知道是哪个点起了转折作用。但是当你重重摁下那个点的时候,日后的经历会告诉你,你当时的判断是对的。

  下课之后老师说,我有个同学从国外来西安旅游,但我没有时间,你能帮我当个导游,给他介绍一下西安的美景吗?我说当然可以。

  那天,我带着这个嘉宾去西安的景点打卡,像什么大雁塔、兵马俑、华清池。当时我很兴奋,我把他带到了大雁塔下,看唐僧那个铜像。

  唐僧当年不是被皇帝送出去的,他是带着一种巨大的使命和宗教般的热情偷偷跑出去的,很有可能回不来。他在回来的那一刻,我想象他遥望长安城时,内心的激动和兴奋。

  我想象他晚年坐在慈恩寺,银杏树叶落下,晨钟暮鼓,他在那里给徒子徒孙们讲经的时候,内心是怎么样的一种豪迈?

  我记得那天晚上,我看着唐僧铜像的时候,油然而生跟那个老外讲,你想理解这样一种使命感吗?然后我就想到了罗素,我说:

  这是来自于罗素的一个演讲,叫做《我为什么而活着》,意思是:对知识的渴望,对爱情的追求,对人类苦难难以遏制的同情心,这三种简单而强烈的,苦苦支配我的一生。

  我们为什么读书?其实先贤给出了非常准确的答案,对爱情的渴望,对知识的追求,对人类苦难难以遏制的同情心。

  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,非常激动,甚至手舞足蹈、语无伦次。然后我回头发现那个外国嘉宾,他的脸上也流出了泪水,很激动。

  那是一个农村出身、一直很自卑、尝试在大学里寻找自我、探清人生未来方向的年轻人,第一次用自己的表现获得了外部的认可。那是一个 turning point(转折点),因为从那次之后,一发不可收拾。

  那个外国嘉宾专门给我们学校老师发了一个短信,表扬我具有诗一般的语言和非常饱满的。然后老师以后所有的朋友来西安都联系我。那一年我去了兵马俑17次。

  我在上高中或者一开始上大学的时候,只要女同学和我说话,我就脸红,当时我特别害怕上课,因为每次上课,所有人都看着我。

  直到连续完成导游、翻译、接待外宾的任务之后,我发现,我可以清楚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了,我甚至可以很合理地安排一天的日程,我还能够比较熟练地跟陌生人打交道。

  其中有一个夜晚,我印象特别深刻。那时候已经特别晚了,外宾的飞机延点了,我打车去机场接人,那个司机在车费上骗了我。

  走回学校的时候,已经凌晨2点多了。寒冬腊月,星光抖擞,繁星漫天,学校院子里荒无人烟,因为大家都放假了。

  我记得我当时特别饿,又特别冷,从书包里拿出来白天买的那些面包酸奶,开始吃。吃完了之后,我当时特别想嚎啕大哭一场,但是我又想一想,连人都没有,哭给谁看啊。

  这段故事,直到好多年后,我在给学生们讲课的时候才提到,而且我没有给他们讲完整的故事版本,因为我害怕他们知道生活的现实之后,会失去勇气和热情。

  “好多年后,当人们问起我,那一天晚上,我是否感觉到了孤单与漫长?我说恰恰相反,我看到的是漫天的星光和一路的歌唱。”

  大学毕业之后找工作,我找的第一家是一个汽车企业,第二家是一个手表企业,都挺好的。所以面完这两个之后,我就在a和b之间纠结。

  我一股脑地、自顾自地在那讲,“那个手表企业挺好的,汽车更好,男生都喜欢力量能得到延伸的东西。你知道吗?速度,速度。”

  我爸像看猴一样看了我半天,然后他拿起锄头,把胳膊搭在锄头的杆上。当时太阳斜照着,他站在一个阴影里,光全部投在我脸上,他不急不慢说了一句话:

  好多年后我才了解,原来我爸那一段话也是从书上看来的。那是一个古希腊的哲学家说的,他说人是万物的尺度。

  在一个朴素的农民的观念里头,只有影响、改变和成就人的事情才是有价值的事情。他当时偏颇但是极其朴素的观点影响了我,我后来就当了老师。

  我在当老师的时间里,依然保持着从大学开始之后的一种状态,就是持续地折磨自己,总害怕自己不够优秀,所以尽可能地去尝试一切我能接触到的练习。

  我当时教高中英语,我就趁着机会把过去10年的高考题,全部做了好多遍。以至于后来熟到,哦……这道题我知道,是2014年陕西省的第三题,我可以熟练到这种程度。

  还记得2018年夏天,在西安一个校区里,高三学生正在上课。上到一半,啪,整个大楼停电了。因为外面暴雨,雷电击中了整个楼的变压器。旁边六年级、三年级的同学,立刻欢呼,拿起书包就跑了。

  我们班的学生也欢呼了几秒,欢呼完之后我问他们,你们是想回去,还是再学一会?他们说再学一会儿。我说你们都有手机,对吧?他们说没有……我说不要装了,拿出来吧。最后大家都拿出口袋里的手机,打开了手电筒。

  就这样,我们在教室里一起学习。一开始还很凉快,后来越来越热,但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,我又讲了一个多小时。

  当时外面电闪雷鸣,倾盆大雨,城市都仿佛要颠倒。但是在那个楼里头,平静的教室里,我拿着手机打开灯,所有同学拿着手机打开灯。

  那一个小时,是我印象中,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全情投入,慷慨,以至于后来内心久久不能平息。也是学生们全神贯注,积极互动,下笔如有神的一个小时。

  那天放学之后,我看到好多学生都在他的社交媒体上更新,说这可能是我人生永远都忘不了的一个小时。

  我给大家讲这些,就是想说在一个职业里头,你要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,你要寻找到你的使命和成就感。长期能够驱动你并且让你持续投入、持续精进的,只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热爱。

  当时除了上课,我还要去讲很多的讲座。这张照片应该是在山西,那一天现场可能有9000人左右,你能看到屏幕的中间,绿色的那个板前面有个小小的黑点,那个黑点就是我。

  那一年,我全国大概去了得有接近100所学校,大的就是在1万人的操场上,后面的学生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,需要用那种巨大的立体音响;小的可能在礼堂里头,大概一两千人。

  你能从我刚才的讲述中看到,我一直是一个充满了使命感,然后极其热血(我说热血,他们说我是打的鸡血),又非常忙碌,但是以此为乐的人。

  为什么?因为我一直认为我是优秀的,可以胜任一份工作,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在镜头前竭尽所能,把我所有知道的都讲完了之后,镜头前还是只有那一点人,他们根本不在乎我说什么。

  开门的时候,门会擦到床边。房间里就一个床、一个简易的桌子,那个桌子在用到第五天的时候还塌了,连带着我的晚饭塌在了地上。

  一楼蚊子特别多,窗户外面就是一个垃圾堆。因为当时没钱了,自己糟糕的理财习惯,导致我但凡遇到一点点收入下降的时候,就立刻活不下去了。

  吃得最多的是旁边的葱油饼,1块5一个,我一天可以买好几个。那段时间我不敢给家人说,也不敢给朋友说。

  我印象特别深刻,那一段时间我们去直播,我尝试过竭尽所能地,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讲给他,但是他真的不在乎,他就说你告诉我这多少钱?最便宜的价格是什么?

  我当时是自我否定的。就是当我发现我擅长的东西,不被人们所喜欢和接受的时候,我有一种由衷的挫败感。

  我不是没有别的去处,但是当时没有去。我不知道为啥,我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为啥在犹豫,我可能觉得大家都很难,如果这时候你跑了,你会不会以后回忆起青春,你看不起自己。

  你给别人讲可以,但你到自己人生的时候,你又无法言行一致,那你只是语言上的巨人,你都不能做到,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?我这样问过自己,所以当时又硬着头皮坚持。

  你可能会一个人走一段黑夜,但是后来别人问你的时候,你就说那天都是漫天星光和一路歌唱。你不是刻意地美化人生,你只是提醒自己不要沉沦在逆境里。

  李白小时候也会写这个,儿时不知月,呼作白玉盘。后来在西安兴庆宫里,觉得自己一身武艺、百步穿杨,觉得自己可以为朝廷奉献力量的时候,结果唐玄宗把他叫进皇宫里,每天跟李龟年去写歌词。

  但他的期待不是当一个写歌词的,他特别难过,每天把自己灌得稀碎,所以他写这个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”那两个都是他的影子,就他自己,他受不了。

  我当时只能依靠着这些东西来疏解自己的心情,但是我也按照自己的方法,笨拙地在坚持着,虽然不被看好。我那时候只要一讲我所知道的这些,镜头前就会被导演打断。

  导演说,董宇辉你别讲,你再讲这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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